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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公安,记得你诞生时,刚从战场上改编,还没有来得及拂去身上的泥土和硝烟,就在胸前和臂膀上牢牢地刻上“公安”的职责和使命。五位先辈、四杆枪、两匹马,开始了践行初心使命的辉煌征程。从此,国家安危和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深深地烙在心里,扛在了双肩。从此,在剿匪、平叛、保卫新生玉树的战斗中前仆后继,浴血奋战。从此,在打击盗抢牲畜、打击车匪路霸、命案必破、扫黑除恶的战役中出其不意,屡建奇功。从此,在抗击雪灾、抗震救灾、抗击的伟大斗争中义无反顾,越战越勇。从此,在玉树经济建设、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脱贫攻坚中无怨无悔,砥砺前行。历经70载,披荆斩棘、风栉雨沐、烈火淬炼,用忠诚和担当谱写了一曲曲荡气回肠的英雄篇章,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长眠在群山之间,江河之源,一段段可歌可泣的画面定格在永恒,历历在目,令人久久不能忘怀。所有这一切就是我人生坐标的定位,所有这一切就是指引我不断向前的动力,那金灿灿的警徽和橄榄绿戎装就是我追寻梦想的起点。
记得刚参加工作时,玉树公安的装备用“穷困潦倒”“捉襟见肘”来形容,真的不为过,那时候确实是有点困难,什么现场勘查车、装甲车、突击车、运兵车、警用直升飞机等等,只能在寥寥无几的几本杂志上“解解馋”,就连做梦都不敢奢求。上世纪90年代初期,县公安局仅有两台北京牌吉普车,而且还是“超期服役”的“老兵”,出差办案,先得“伺候”好它,否则,就得骑上警马出警了,出发前还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削剪马蹄、钉马掌、全身“干洗”、溜草、备足饲料等等,出发时,在马鞍上搭上厚重的“马褡子”,然后找一处比马背高的小土坡,跃身骑到“马褡子”上,像是骑在一个不倒翁上,左右摇晃着走向茫茫的大草原。运气不好的时候,就得冒着风雪、顶着严寒,“零距离”感受大自然的千变万化。有时候,在绿草油油、开满羊羔花的小河边憩息一会儿,在蓝天白云间呼吸着沁人心扉花草清香,那比皇帝老二的自在。有时候一日可遇四季,从早上的阳光明媚、再到中午的艳阳高照、再到下午的倾盆大雨、直到晚上风雪交加。有时候一种深深的疑惑缠绕在脑海里,盘古开天辟地的那一天,是不是把四季都忘在了高原?后来就成了现在这种特有的气候。其实,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过程也是亲近大自然,享受大自然的奢侈。
每当接到出现场的指令时,我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拎上现场勘察箱,跳上三轮摩托车,一股烟直奔现场。现场勘察箱是我们侦查破案的第一帮手,如果没有它,到了现场就会傻眼、就真成了“老虎吃天”。其实,勘察箱里的东西简陋的不能再简垫江县常态化防控市民告知书陋,钢卷尺的刻度已经被划得几乎认不出来,各种工具就像小孩的玩具残缺不全,有的提取粉末也许都过期了,毛刷就像开了花的蒲公英,随时都有仙女散花的可能。一次勘查盗窃案件的现场时,发生了点小意外,铅粉不小心进入了手指的小伤口,导致铅中毒,腋下的淋巴肿的像个小皮球,发烧都快39度,好几天的“屁股针”才保得小命无恙。很多案件就是靠这些简陋的工具,在纷纭杂沓的现场获取了那些用肉眼难以辨别的蛛丝马迹、痕迹物证,就是靠它们破获了一起又一起案件,抓获了一个又一个罪犯。
接到命案的警情是最头疼的一件事,那些年全州只有一个法医,申请法医进行尸体解剖检验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如果再没有县医院主治大夫的支持,我们就得“自力更生”,起初真是“无从下手”,还有点怯场,后背总是凉飕飕的。总是害怕尸体突然会站垫江县常态化防控市民告知书起来、突然睁开双眼,就在你转身的瞬间,直勾勾地盯着你,越想越恐怖。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师傅装模作样的照葫芦画瓢,慢慢地按照警校法医课老师课堂上教授的,自己又吸收不多的内容,一步一步,从上到下、从外到里、从皮肤到肌肉,再从骨骼到内脏、再从……,直到找到需要的那个点。那年又是一个隆冬的季节,接到命案出警的指令后,带上刑警队的一帮兄弟,乘坐北京212,经过近20多个小时的昼夜颠簸,终于到了案发现场,在公安特派员的指引下找到了那具已经冻得像一块大石头的尸体,手术刀刚接触尸表刀头就断了好几个,没有办法,在征得亲属同意后,把尸体抬进了一间破旧的房子里,头和脚各一人架在火上烤,等到稍微解冻,就开始解剖、记录、缝合、包裹,经过4个多小时的汗流浃背,终于在弥漫着各种气味的破房里完成了艰难的任务。后来,一位公安上的老同志还把我们的这段经历写进他的书里,描述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有点受宠若惊。就是这样在冰天雪地的荒野、在茫茫无垠的草原深处、在小城小镇的角落,一件件迷雾重重的案件及时告破,一个个冤魂得以昭雪。每每当罪犯得到法律的公正审判时,感觉自己从事着一件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
上世纪80年代末期,牧区发案率最高、损失最严重、破案难度最大、赃物最难追回、群众反映最强烈的“五最”案件就是盗抢牲畜案件,案件多发生在牛肥马壮的季节。9月的一天,我们接到警情,按照要求带上枪弹火速赶赴现场,经过简单的勘查和群众走访,基本摸清了犯罪嫌疑人的人数、被盗抢的牲畜数量、毛色、年龄,重点是确定了逃匿的方向和路线。然后,在村社领导的帮助下从牧民处借来马匹,朝着目标快马加鞭。一路边追边询问群众,经过两昼一夜的追击,在四川省的一个小县城境内将那伙犯罪嫌疑人追上,在隐约能辨清人和牲畜,准备实施围堵的时候,就听到对方朝我们开枪射击的声音,子弹在头顶划过的声音,跟电影里的一模一样,就是“嗖、嗖”的一划而过,然后头顶发凉的那种感觉。“开枪还击,尽量朝腿上打”,四、五枝“八一杠”一阵齐射,只见对方无招架之力,四处仓皇逃命。我们乘势而上,以分割围歼的战术将他们一网收齐。抓获4名犯罪嫌疑人,追缴24匹健壮的骏马,还有一支改装的半自动步枪、两支小口径步枪和数量不少的各种子弹。
警服是我们每一名警察的荣誉和骄傲,每当看见衣柜里叠放的春夏秋冬、从里到外、各式各样的警服时,不由地想起那个经济不太景气的年代。兄垫江县常态化防控市民告知书弟县里财政困难,几年没有给民警配发警服了,工资又拖欠了6个多月,眼看民警的服装旧得旧、破的破、发白的发白,马上又到冬天了,县局领导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茶饭不思。后来听说那位领导嘴角的泡好几个月都没有消去,直到最后开裂口子出了血,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怎么办?放下架子、抛掉面子呗,求爷爷告奶奶,到处去“化缘”,然而,得到的只是杯水车薪,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有破釜沉舟,贷款、贷款买警服,一个近似大胆的想法突然在脑海里萌生,在同事们的鼓励下,艰难地迈出了这一步,银行的贷款下来了,服装也很快买上了,看着民警们穿上新警服,像小孩子过新年一样露出一张张笑脸,我相信领导那时候的心里一定会在流泪。
现在办案子,依靠和支撑的资源多的数不过来,什么天网工程、视频侦查,什么现场勘查车、刑事技术实验室,什么……可是,就在20几年前,那可是另一种情况。记得那年冬天,县城自由市场的多家商铺一夜之间连续被盗,人民群众遭受重大经济损失,小小的县城像炸了锅似的,搞得沸沸扬扬。局长下了死命令,“破不了案子,你们都给我滚出刑警队”,怎么办?现场遗留的痕迹物证凤毛麟角,难以刻画犯罪嫌疑人,难以锁定侦查方向,防范的设备和技术又无从谈起,怎么办?“守株待兔,蹲点守候,老一辈的传统不能丢,而且要不断发扬光大”,说是这么说,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穿上厚厚的羊皮大衣和笨重的大头皮鞋,在自由市场周边商铺的房顶上、厕所、牛粪房里开始了蹲守,每晚都要熬过垫江县常态化防控市民告知书10几小时零下20摄氏度以下的严寒。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案发后的第17天,也就是在经过200多小时严寒中的煎熬,终于把再次作案的犯罪嫌疑人悉数抓获。有时候破一起案件需要付出的代价是非常艰辛的。
我们都知道,在处置群体性事件时,需要有健全的领导机制、科学的预案、缜密的风险研判、精准的战术动作等等,更需要有足够的警力和先进的装备,这是必须的条件,然而,回想起2004年和2005年曾经参与处置的虫草产区大规模群体性事件时,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思绪万千。州局全局上下,加上老弱病残,用到一线的力量也就区区50余人,每每身处几千人参与的群体性事件垫江县常态化防控市民告知书现场,就感觉我们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艘小帆船,随时都有被大海吞噬的危险。乡政府办公场所被打砸、群众被无辜殴打、公私财物被烧毁,在几乎绝望的无助中,幻想着神兵天降,把违法分子像包饺子一样,通通给收拾掉。现在看着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年轻气盛的特警小兄弟们时,总有一种莫名的,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说起垫江县常态化防控市民告知书玉树“4.14”大地震,每一位经历过抗震救灾的民警都会有一种难言的痛,一种心如刀绞的痛。面对满目疮痍、千疮百孔、遍地瓦砾的家园,面对战战兢兢、惊魂未定的面孔,面对亲人离世的悲痛,也许一个人所能承受的悲痛已经达到了极限。然而,就是他们,我们玉树公安的民警毅然在第一时间赶到了重灾区,第一时间冲进了废墟,第一时间硬是用沾满鲜血的双手从废墟中挖出了生的希望,硬是用双肩顶起了摇摇欲坠的家园,用忠诚和担当护佑了涅槃重生的玉树。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就是一场梦魇,不过,也是一场气壮山河,惊天动地的经历。